第七章 (第3/9页)

儿了。"

    杰瑞听到邓肯的大笑声一直传到门口。

    梅德琳转向她的丈夫，皱眉看他，但他回她一个动人心魄的微笑，酒窝又再度出现双颊。

    quot 如果我唱歌跟蟾蜍一样难听，邓肯，那会使你感到羞耻吗？" 她问他。

    quot 你从未使我蒙羞。" 这句回答非常仁慈，梅德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是在嘲弄她，还是说实话？" 你是我的妻子，梅德琳，你做的一切绝不会羞辱我。"

    quot 为什么？" 她靠近他耳语，免得被别人听见。

    quot 因为我选择了你。" 他也靠向他的娇妻，" 这是个简单的事实－" 杰瑞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解释。

    邓肯点头，他站起来，暗示晚餐已经结束。

    梅德琳等到每个人都走到壁炉前的大椅子；邓肯也扶于着她的手，护送她到一张空椅子前面，杰瑞把琴交给她。当她将琴靠放在膝上时，她的双手颤抖，她讨厌成为众人注意的目标。

    杰瑞站在阿狄雅后面，手放在椅背上，艾德蒙和吉尔坐在相反方向，每个人都看着她。很明显地，梅德琳等到邓肯坐定后才开始。

    quot 已经很久了。" 梅德琳说，" 我一直只唱给我的舅父和他的老朋友听，并没有经过真正的训练。"

    quot 我确信你的舅父和他的老友一定认为你唱得很好。" 阿狄雅打岔，注意到梅德琳双手微微颤抖，想帮她打气。

    quot 是的，他们都说我唱得很好。" 梅德琳承认，并对阿狄雅微笑，" 但那时候他们耳朵都快聋了。"

    邓肯立刻倾向前，让每个人都看清楚他，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在警告每个人不可大笑。

    杰瑞男爵咳嗽，吉尔转头瞪着炉火，梅德琳猜想他们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quot 我可以唱一首我们在复活节时常会听到的拉丁圣诗。"

    quot 你知道草叶颂吗？" 邓肯问。

    梅德琳显得有些惊讶，邓肯不禁莞尔。

    quot 冬天的枯叶，在你践踏时碎成两半。" 梅德琳甜美地告诉邓肯" 绿叶，在你皮靴下窒息。" 她补充。

    quot 你在说什么？" 吉尔莫名其妙。

    quot 一支忧伤的曲调。" 邓肯评论。

    quot 草木摇落露为霜－自然变化的哀伤。" 她也回答。

    quot 我宁愿你唱有关波里菲斯的故事。" 艾德蒙提议。

    quot 谁是波里菲斯？" 杰瑞问。

    quot 一个独眼巨人。" 艾德蒙对梅德琳微笑。

    quot 他是赛可拉斯的领袖。" 梅德琳说，" 你知道奥狄赛的故事吗？" 她问艾德蒙。

    quot 只是些片段。" 他没有重述梅德琳发烧时所讲的故事。

    quot 杰瑞，梅德琳是个说故事的好手。" 阿狄雅很热心，她差点伸手碰触他。

    quot 我从没听过奥狄赛，那是什么？" 杰瑞问。

    梅德琳微笑，杰瑞有些难为情自己的无知。

    quot 不知道不必害羞。" 梅德琳安慰他，" 你听过葛伯特吗？"

    quot 一个修士？" 杰瑞问。

    梅德琳点头，知道阿狄雅一定急着想知道他是谁。" 葛伯特，距今大约有一百年，我想。他离开修道院去西班牙读书，当他回到法国时，开始偏莱茵修院学派，就在这段时间，他为他的学生讲述远古的传奇。荷马是口述伟大战士奥狄赛故事的吟游诗人，而葛伯特则将这些故事由希腊文翻译成拉丁文。"

    quot 荷马和葛伯特是朋友吗？" 阿狄雅问。

    quot 不，荷马住在希腊，比葛伯特早了几百年，荷马的故事长久以来一直被保存在修道院中，有些故事教会并不认同－我的意思是内容不雅，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故事。"

    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梅德琳望向邓肯，看到他点头后，开始拨动琴弦。

    梅德琳瞪着七弦琴，假装仍坐在贝登神父的旁边，她的手停止颤抖，清晰有力、抑扬顿挫的声音，把这个故事讲得栩栩如生。

    这篇长诗攫住了她的听众的心，邓肯认为她的声音具有惑人的力量，这才是他的妻子温柔个性的真正反应。

    梅德琳好像在他们身上撒下了神奇咒语，满足地微笑。

    她开始讲到奥狄赛和他手下被波里菲斯逮捕的时候，艾德蒙兴致变得特别高昂。波里菲斯决定吃掉每个士兵。他把他们拘禁在洞xue内，用巨石封住洞口。因为波里菲斯每天晚上会将绵羊关在洞中，等到早上再将绵羊放出去。于是，奥狄赛为他的士兵们示范如何攀在绵羊肚子下面瞒过波里菲斯，逃出洞xue。隔天，波里菲斯放绵羊出洞xue时，奥狄赛的机智救了所有的士兵。

    梅德琳讲完这段时，每个人都要求她继续。

    每次讲到个人喜欢的精彩处时，他们都热烈地打岔。

    quot 奥狄赛很聪明，跟波里菲斯说他叫作' 没有人' quot;吉尔说。

    杰瑞也同意，" 当其他的赛可拉斯听到波里菲斯被奥狄赛弄瞎的惨叫声时，他们问波里菲斯是谁干的？"

    艾德蒙也大知，" 当他喊' 没有人' 伤他时，他的朋友就离开了。"

    梅德琳微笑，很高兴大家反应热烈高昂，她转视邓肯，他正瞪着火光微笑，脸庞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的侧面非常美，当她继续凝视他时，一股体热缓缓上升，然后她了解他让她想起谁。奥狄赛，啊！邓肯就像她小女孩时一直梦想的伟大战士。奥狄赛是她幻想中的告白者、朋友、知己；当她害怕、寂寞时，她会把所有的恐惧向他倾诉，她假想有一天奥狄赛会神奇地出现，把她一起带走，他会为她战斗，保护她不受罗狄恩的伤害，他会爱她。

    当梅德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时，她丢掉儿时的梦幻。直到此刻，她事实上已经忘了她的秘密幻想了。

    然而在这个宝贵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