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玷玉龙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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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4/6页)

私心?”隆科多道:“你是说,小年怕郭怀把他比下去?”

    雍郡王一点头:“嗯!”隆科多摇摇头:“不会,绝不是那么回事,你要知道,小年他是绝顶聪明个人,他清楚得很,只有你能成事,才有他的极荣华、大富贵,所以,他不会拒绝,更不会排斥任何一个对你有大助力的才能。”

    雍郡王点头沉吟着,没说话。

    隆科多又道:“其实,你应该有知人之明,现在的小年,对你绝对是忠心耿耿,可是——”雍郡王忽一笑,这一笑,笑得明芬:“我知道,小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将来也必是个朝廷柱石的虎将,但是我也清楚,他不是个英雄,他是个袅雄。”

    隆科多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没知人之明。”

    雍郡王又一笑,这一笑,笑的得意,他侧身端起几上的盖碗,喝了一口茶。

    就在他喝茶的时候,隆科多的脸上闪过了一条奇异的表情。

    那该是心底里的一懔。

    这是一个夜晚,华灯初上后的夜晚。

    威远镖局后院,那林木深处的一座小楼上。

    灯光柔和,纱窗开着,姑娘胡凤楼凭栏而坐。

    小楼上,是间卧房,很精致的一间卧房。

    这是老镖头韩振天专为姑娘备的,每次姑娘来京,住威远镖局,就住在这座小楼。

    姑娘不在京里的时候,楼门深锁,任何人不得擅入,就连老镖头的亲生爱女姑娘韩如兰都算上。老镖头之钟爱这位义女,可见一斑。

    没人不服,姑娘韩如兰可是刁蛮难缠出了名,可是唯独对姑娘胡凤楼,连她都服服贴贴的。没别的,她还没见过有谁比得上她这位凤楼姐,连她自己也包括在内。

    如今这座小楼上,只姑娘胡凤楼一个人,一个人凭栏而坐,一双深邃清澈的目光,投注在楼下院子里,那一泓池水上,呆呆的。

    池水里,映着碧空一钩冷月。

    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望着这弯水中钩月出神。

    立秋天儿,白天热,到了夜晚也不见得凉快,不见镖局里的爷儿们,背着人光着膀子还直擦汗,恨不得扒下一层皮来。

    可是姑娘,她坐在那儿毫无热意。

    理应如此,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汗。

    一阵轻快的步履声,从楼下响到了楼上,然后帘外响起个话声:“姑娘”

    姑娘开了门,话声那么轻,那么柔:“是紫鹃么,进来吧!”

    珠帘掀动,一条倩影闪了进来,正是姑娘三名美婢中的紫鹃。

    她近前微一礼道:“姑娘,天津船帮动了!”

    姑娘微一凝神道:“什么时候?”

    紫鹃道:“今儿个一早。”

    姑娘道:“怎么到现在才知道?”

    紫鹃道:“镖局里是早知道了,可是独瞒了咱们,刚要不是红菱听前院的弟兄说起,咱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姑娘轻轻的“哦”了一声。

    紫鹃又道:“听说天津部帮来了不少,总有三十个之多,结果只见三十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似的都跑了。”姑娘道:“那原在意料中,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多,天子脚下,京城重地,他们未免也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紫鹃道:“一大批人进了城,不会没人知道,可就没见有人管。”

    姑娘道:“简直就是纵容,不过,天津船帮他们也猖獗不了几天了。”

    “您是说郭怀?”

    “他们既找上了他,他不会不找他们。”

    “可是毕竟就他一个”

    “我也知道就他一个,可是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像个巨人,具有无比的力量,能够力敌万人,如果我没有料错,最后低头的一定是天津船帮,不是他。”

    “但愿您料中。”

    “哦!”“不论在哪个场合,您不是都挺偏向他的么?”

    紫鹃这句话没什么,也是实情。

    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姑娘那清丽如他的娇靥上,竟然飞快的掠过一抹酡红,旋听她淡然道:“单对群义镖局这件事,我希望我料中,但对今后京里的情势,我却希望我料错,因为天津船帮一旦对他低了头,群义的声威立即就会上腾九霄,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威远,谁也不敢说是福是祸。”

    紫鹃道:“上腾九霄的是郭怀那两个字儿,群义只不过是沾了光。”

    “那就够了!”

    “我就不明白。”紫鹃道:“也想不通,郭怀他怎么会单投身群义。”

    “许是因为欧阳姐妹是孝女,尤其那位叫霜的行事愧煞须眉,其他的,就该是他有一付侠骨,一付柔肠了。”“可是他刚来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就是我再次觉得他让人莫测高深的地方,可能,在京里,他有人在,要是这样的话,他的来京就是有大目的,也就必有大作为,恐怕是这样,这跟我觉得他有着无比的力量不谋而合。”

    紫鹃要说话。

    姑娘又道:“这一次,咱们自己留意,叫红菱出去盯着群义方面的动静。”

    明明是盯郭怀,但是姑娘说群义而不说郭怀。

    紫鹃答应声中,秀眉微扬:“姑娘,我不懂,镖局为什么独瞒我们。”

    姑娘胡凤楼沉默了一下,淡然道:“我一直很推崇郭怀,许是老镖头不愿意我对郭怀,再有多一份的推崇。”紫鹃还待再说。

    姑娘道:“不要再说什么了,你去告诉红菱一声吧!”

    紫鹃恭应一声,施礼退了出去。

    姑娘的一双目光,又缓缓投落在楼下那一泓池水之上,神态跟刚才没什么两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淡淡的愁意。

    谁知道姑娘她愁什么,为什么而愁?

    同样的一个夜晚。

    但是地方在天津。

    或许,这个地方归天津卫管,真说起来,它并不在天津。

    这个地方,自己有个名字,叫“东淀”是一个湖。

    这个湖不大,比起八百里波涛浩瀚的洞庭,三万六千顷的太湖,那是差多了。

    但是若论起名气来,至少在河北、山东,甚至在北六省,一直到出了海,它的名气绝不比洞庭或者太湖小。因为,天津船帮的总舵在这儿。

    这里,周遭二十里内,不是天津船帮的人,绝不许进入。

    天津船帮只立这么个规矩,没设禁卫,不设桩卡,但却没人敢擅越雷池一步,从来都没有。擅入禁区的后果怎么样?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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