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仙子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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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3页)

就可怜可怜她嘛!”小蝶缠功一流。

    仙儿走近,见敏儿默默拭去眼角的泪珠,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好吧,我答应去跟周管家商量商量。”

    她也曾落难,也曾投宿无门,无依无靠的悲凉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敏儿,还不快谢谢夫人。”小蝶喜孜孜地,犹似中了头彩。

    她就是心地好,随便什么人找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一头栽进去,常常累得自己筋疲力尽,却仍乐得做烂好人。

    “谢谢仙儿姑娘。”敏儿挺身,款款而立,雍容冷傲,向仙儿微微颔首。

    仙儿生性随和,并不介意她特意生分地喊她姑娘。

    “不客气。你们是从大厅过来吗?刘府的人还没走?”

    “吵得正凶呢,照情形看,不过子夜是不可能离开的。”

    “谁跟谁吵?”

    吵架她不内行,轮回七世,到这一世玉帝才准她做“人”前六世,不是飞禽走兽便是蜂蝶、花卉,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微乎其微,哪有闲工夫学“吵架”

    不过,不能壮声势,起码可以壮人势呀!

    “老爷、表小姐和刘府的老夫人喽!”小蝶很为她老爷忿忿不平。他实在没必要蹚这淌浑水!“大半时候都是表小姐单独对抗那老妖婆。”

    “不许背地诽谤人家。”那会犯口业的。

    “本来就是,不信你自己去瞧瞧。”小蝶嘟翘着嘴,认定她只是实话实说。

    “我是要去助阵。”光瞧瞧济得了啥事。

    “敏儿陪你去。”小蝶心想机不可失,赶紧拉拢敏儿和仙儿亲近亲近。

    “不,敏儿初来乍到,不宜太过显眼。”一贯的骄矜,说话亦是漫不经心,与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是大相迳庭。

    而仙儿一颗心全系挂着楚孟扬,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也对,你们先行回房歇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憩园大厅十分恢宏庄严,大理石砌的座椅、茶几,令偌大的厅堂益发冷冽、肃穆。

    堂上首位坐着郁火暗燃的楚孟扬,和一名…呀!她长得可绝了,仙儿不看犹可,这老夫人如一把晒久了的碱菜干,颧骨无力上翘,嘴角严重下弯,整张脸是合纵连横的皱纹,银白的发丝,零零落落,勉强挽成一个髻贴在脑后,看来差不多有八、九十岁了。

    难怪小蝶以“妖婆”形容她。

    苏月琪坐在下首,脸色难看得吓人。

    “这封修书是你逼着佑恩写给我的,记得吧?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不是你刘家的人了。”桌上的宣纸,记载得详尽,年、月、日、时,还有证人哩。

    “我们刘家当然不要你这种‘谋财害命格’的女人当媳妇。”刘老夫人眼角一飞,字字怨毒。“我们佑恩就是被你阴死的,把我的孩子还来。”

    “你讲话可得凭良心,”

    “你的良心早给狗吃了,跟你爹一样坏。”

    两人唇舌乱战中,仙儿悄悄潜到并排候立一旁的奴仆中,就近观战。

    她一出现,楚孟扬马上就瞥见了,浓眉登时蹙紧,示意她不该涉入这场乱局。

    “我肚子里的孩子跟刘家毫无瓜葛。我也不屑再回去活受罪。”苏月琪斩钉截铁拒绝刘老夫人的要求。

    “那你说,孩子是谁的?”她笃定楚孟扬断然不会背起这个黑锅。若他不敢扛,届时谁敢扛?

    刘老夫人有十成九的把握,孩子是她刘家的血骨。

    “是…”苏月琪转头向楚孟扬求救。

    饶他纵能吹风唤雨,也碍莫能助。

    仙儿嘻皮笑脸朝他吐吐舌头,一溜烟不知跑哪里去了。

    厅内叫骂声依然喧嚣热烈,楚孟扬再沉不住气,决定以铁腕作风快速解决这场纷争。“全都给我住口!”

    他的暴喝不啻天雷,令在场诸人心头一震。

    “对,在我说完话之前,任何人统统不许开口。”斯斯文文的话语来自廊下。

    众人正自纳闷,不时,即走进一名翩翩佳公子。

    这男人,太漂亮了,漂亮得不近情理。

    “你是谁?”刘老夫人喧宾夺主,极不礼貌地喝问。

    “贫僧俗姓李,唤九斤。”他笑眯眯地朝众人颔首,顺势摘下头上的瓜皮帽,露出光秃秃的顶袋和大大小小九个戒疤。

    “不伦不类,和尚穿这样成何体统?”刘老夫人废话有够多的。

    “小师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事?”楚孟扬盯着小和尚的脸,目不转瞬。

    他认出她了,心灵相通的男女,每一个眼神都是暗示。苏月琪也从他俩之间的诡谲眼神瞧出端倪。

    “贵事没有,小事倒有一桩。”仙儿自认易容术高人一等,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他犀利的眼。“贫僧是特地前来探望小儿,不知他跟他娘是否无恙。”说着举起手掌往苏月琪圆凸的肚腹亲腻地拍了拍。

    此举马上引起厅内一片哗然。大伙窃窃私语,纷纷咒骂小和尚不守清规,胡作非为。

    “你说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和尚的孽种?”刘老夫人激动得跳脚。

    “施主稍安勿躁,贫僧有下情禀告。”

    楚孟扬凛光一闪,提醒她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准备吃不完兜着走;苏月琪窘得干脆把脸拧成酱紫色,凶巴巴地翻挤出两片大白眼,看她搞什么名堂。

    仙儿艰难地清清喉咙,绽出一朵媚态横生的笑容,看得刘老夫人差点没昏死过去。

    “那是四个多月前贫僧尚未出家时的事,”说时,低头瞟向楚孟扬,见他不动声色,续道:“苏姑娘适巧由山西路经宝灵,贫病交加,状甚凄惨,贫僧见她柔弱可欺,就…”瞄苏月琪一眼,要她接着往下说。

    天老爷,你就不能编个好点的借口吗?苏月琪急得脸河邡臊,心跳加快都忙不过来了,哪有本事接腔,道出自已被一名看起来未及弱冠、单薄得风一吹就会倒的和尚给“欺负”去?

    她是来解围的,还是来扰局的?

    幸亏方堂内半数以上均是过来人,因此余下的“空白”不说,大伙也能心领神会。刘老夫人年岁最大,自然领会得也最神速。

    “六根不净的野和尚,你竟敢,你…月琪,你说,这是不是事实?”

    “是…是…”苏月琪别无选择,她不愿重返刘府,又没理由嫁“祸”给楚孟扬,只好将就着把名节断送给小和尚,暂且消弭风波。“这孩子的确是他的。”

    “造孽呀!”刘老大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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