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兆_第07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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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章 (第4/9页)

码,仍然没有人接,但她估计,即使坎泊不在修车库,他也会回来。甚至可能就在她到那儿的时候…她总是假设她确实到了那儿。维克上星期告诉过她,如果修品托车需要隔夜的话,坎情大概会找一辆破车借给她,这也是她考虑问题的重要因素。但她觉得带上泰德大概不对,如果品托车在后半程卡住,她大慨只好走很长一段路。她可以走,而泰德不应该受这种罪。

    但泰德有其它想法。

    和父亲谈过之后不久,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堆着一堆小金书的床上伸开手脚躺下,十五分钟后,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好像非常一般,但却有一种奇怪、近乎恐怖的力量。

    梦中,他看见一个大男孩抛起一个带着绝缘胶带的棒球,试图要击中它。他错过了两次,三次,四次,第五次挥打时地击中了它…球律也贴着胶带,它这时在手柄处断了。男孩拿着手柄好一会儿(黑色的带子在手柄上飘动着),然后弯腰拾起球棒断开掉下去的那一部分,他看了它一会儿,厌恶地摇了摇头,把它扔进汽车道边的高革里。然后他转过身来,泰德突然震惊——部分是因为害怕,部分是因为高兴——地看到,那个男孩是十岁或十一岁时的自己。

    是的,就是他,他能肯定。

    然后这个男孩走了,梦中只有一片灰色。

    这片灰色中他可以听见两种声音:叮当作响的链子摆动的声音和隐约传来的鸭子嘎嘎叫的声音。

    在传出两种声音的灰色调背景下,一种惊恐的感觉突然袭来,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迷雾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发光的黑色雨衣,一只手举着一根小棍支起的停车牌的男人。他咧着嘴笑着…他的眼睛是闪亮的银币,他举起一只手指向泰德,他惊骇地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只手,那只是一些骨头,雨衣闪光的聚乙烯基风帽里的那张脸也根本不是一张脸。

    它是一个骷骼头,它是——

    他猛地惊醒过来,全身大汗淋漓。他坐起来,用肘撑着自己,粗声喘着气。

    卡嗒。

    他衣橱的门荡开了。它荡开时他看见里面有个东西,只一秒钟然后他就玩命向通向厅的门逃去。

    他看见它的时间总共只有一秒钟,但这一秒已经足以让他分辨出它不是穿着发光的黑雨衣的那个人,弗兰克·杜德,那个杀死女人的人。不是他,是其它东西,是一种有血红的落日般的眼睛的东西。

    他不想把这事和母亲说,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在戴比,那个照看他的人身上。

    他不想被留在戴比身边。她对他怀有恶意,总是把收录机放得高高的,等等,等等。知道这些都无法说动母亲后,泰德不祥地暗示说戴比可能会枪杀他。

    一想到十五岁的近视眼戴比·格林格尔会枪杀什么人,多娜忍不住咯咯笑出来。

    这是一个错误。泰德可悲地哭了起来,跑进了起居室。他想要告诉她戴比·格林格尔没有强壮到可以抵御他衣橱里的魔鬼——如果黑暗来临时他母亲还没有回来,它就可能出来。它可能是穿着黑雨衣的那个男人,也可能是一只野兽。

    多娜跟在后面,对她的大笑感到内疚,她奇怪自己对孩子怎么这样感觉迟钝。孩子的父亲走了,那就已经很让人心烦意乱,他甚至一个小时也不愿意离开母亲,而百——

    有没有可能他感觉到了我和维克问发生着什么事,可能甚至听到了…

    不,她想不是那样。她无法那样想,他只是习惯性地心烦意乱。

    通往起居室的门关着。

    她把手伸向门把手,犹豫了一会儿,改为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答,她又敲门,仍然没有回答。她悄悄地走了进去。

    泰德睑朝下趴在长沙发椅上,一个靠背垫紧紧地盖在他头上,这是一个他很烦的时候才会做的姿态。

    “泰德?”

    没有回答。

    “很抱歉我笑了。”

    他的脸蛋从鼓囊囊的鸽灰色沙发垫的一侧露出来看着她,新流出来的眼泪还挂在他脸上。“我可以一起去吗?”他问“别让我和戴比呆在一起,妈。”很棒的舞台艺术,她想,很棒的舞台艺术,赤裸裸的高压威胁。她认识它(至少感觉认识它),但她又难以做到铁石心肠…部分原因是她自己的眼泪也在恐吓着她。最近地平线上总像有一场暴风雨。

    “宝贝,你知道我们从镇上回来时品托车的样子,它可能正好就在东橡皮套鞋角出故障,那样我们就只能走着到附近找一幢住宅,然后给什么人打电话,可能路会很远——”

    “所以?我很能走!”

    “我知道,但你可能受到惊吓。”

    一想到衣橱里的那个东西,泰德突然极尽全力地尖叫来:“我不想被惊吓!”他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牛仔裤后口袋的鼓起处“恶魔的话”就放在那里。

    “说话不要那样抬高嗓门,很难听。”

    “我不想被惊吓,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知道自己确实应该打电话给戴比·格林格尔,告诉戴比说她对自己被四岁的儿子摆布感到很脸红。她完全没有理由屈服,她无助地想,这是个连锁反应,不会在任何地方停下来,它甚至会把我不知道的东西都弄得一团糟,噢,天哪,我真希望我是在塔西提。

    她张开嘴要告诉他,要非常坚决,一次性,而且是决断性地告诉他,她要打电话给戴比,如果他听话,他们可以一起做爆玉米花,如果他不听话,那他晚饭后就上床睡觉,就是这洋。然而她说出口的却是“好吧,你可以来,但我们的品托车可能出问题,如果出了问题,我们只好走到一户居民家,打电话向出租公司要一辆车接我们。如果我们确实要走路,我希望你不要向我发牢sao,泰德·特伦顿。”

    “不,我不会——”

    “最后一句,我不喜欢你向我发牢sao或要我带上你,因为我不愿意这样做,懂了吗?”

    “懂了,当然卜’泰德从床上蹦了下来,所有的不幸都抛到了脑后“我们现在走吗?”

    “是的,我想是的,或…我知道了,为什么我不先做一份小吃?一份小吃,然后我们还可以在保温瓶里放一些牛奶。”

    “是不是我们有可能一整夜都在外面露营?”泰德突然又有点疑虑。

    “不,宝贝。”她笑了,轻轻地抱了抱他“但我仍然没法通过电话和坎伯先生联系上。你爸爸说大概是因为他车库里没有电话,所以不知道我向他打了电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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