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兆_第0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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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 (第4/6页)

呆。

    “谢谢你,爸爸,谢谢你,谢谢你!”布莱特叫了起来,拥紧爸爸,在他面颊上吻了个遍。

    “好小子。”乔说“但是你要照看好它,布莱特。它是你的拘,不是我的。要是我发现它四处拉屎撒尿,我会把它带到谷仓后面,当做条野狗一枪干掉。”

    “我会的,爸爸…我保证。”

    他一直努力信守诺言,做得相当好,也有很少时候他没有做到,沙绿蒂和乔就会默不出声地把狗弄脏的地方清洗干净。后来乔发现,对库乔袖手旁观已经不太可能,它长大后(而且它长得真它妈快,很快就变成乔预想的那种吃饭机器了),已经完全成了坎伯家的一员。它长成了一条忠实的好狗。

    库乔很快就养成了居家生活的各种好习惯…但现在?乔转了一圈,双手塞在裤子里,皱起了眉头。周围没有一丝库乔的影子。

    他走出去,又吹响了口哨。这该死的狗可能正在山下的小溪里避暑。乔不会骂它,现在屋里阴凉的地方也有八十五度。但那条可恶的狗会很快回来,只要它回来,乔就会把它的鼻子塞进那滩臭哄哄的东西里面让它也闻个够。如果库乔是因为没有找到人照看它才这样干的,乔惩罚它时心里会很难过,但是你不能让一条狗养成一种侥幸——

    乔想到一个新问题,他用手掌轻轻拍着前额,他和加利走后谁来喂库乔?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谷仓后那个喂猪的饲料槽里填满盖恩斯碎谷粉——他们住宅下的地窖里还有大约一长吨那种东西。但如果碰上下雨,它们会不会浸透?如果他把它们堆进屋里,库乔进屋后可能就会对准门也拉一大泡屎。另外,说到食物,库乔是一个胃口极好的贪婪的家伙,它会第一天吃掉一半,第二天再吃掉一半,然后饿着肚子四处乱窜,直到乔回来。

    “狗屎。”他喃喃道。

    狗没有来。他大概是知道乔会看到那一摊东西,害怕了。作为狗,库乔是一条聪明的狗,知道(或猜出)这种后果,不会超出它的智力范围。

    乔找到一把铲子,把那摊东西铲走,然后泼上一些他留在手头的工业清洁剂,把污迹擦掉,最后从车库后面的水龙头打来一桶水,把那块地方彻底清洗干净了。

    干完后,乔拿出一本螺旋线装边的小笔记本,里面是他的工作日程表。他创览了一下,里奇的国际丰收者已经干完了——用链吊把马达吊出来容易得就像取一根胸针。他推迟变速器的活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那个教师就像预料到地那样好说话。另外还有五六件活,都是小活。

    他进了住宅(他从来没打算费劲在车库里装电话,他曾告诉过沙绿蒂,他们会为那根额外的线向你收取高价),开始打电话给有关的人,说他因为生意上的事,要离开小镇几天。他应该能及时赶回来,这样他们不至干带着问题开上很长的路去找其他人修,如果谁的风扇传动轮或散热片软管坏了,汽车热得不行,就对热的地方撤泡尿。

    打完电话,他又进了谷仓。走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一个换油和上环的活。车主说好午前来取车,乔必须要工作。他想,沙绿蒂和布莱特走了…库乔也走了,这个宅子有多么静。通常,那只硕大的圣·伯奈特狗会趴在车库大滑动门后的阴影里,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乔干活。有时乔会对他说话,库乔看起来总像是在仔细听着。

    被抛弃了,他很有些愤愤地想,被他们三个都抛弃了。看了一眼库乔拉过屎的地方,他摇了摇头,既厌恶又迷惑。他又想起该怎样喂这条狗的问题,但满脑空空。好了,待一会儿给老佩尔维尔打一个电话,也许他能想出某个人——某个小孩——可以在这几天上山来喂库乔。

    他点点头,把收音机调到挪威WOXO台,把音量放高。除了播出新闻或球类比赛的结果时,他并没有在认真听。现在是工作时间,尤其是每个人都不在,他必须要工作。住宅里的电话响了一、二十遍,他没有听见。

    上午,泰德在自己的屋里玩玩具卡车。在人世间的四年里,他已经收集了三十多辆小卡车,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这其中有七十九美分的塑料车,那是他父亲从药店买来的,维克总在星期三晚上去药店取《时代》杂志(玩那些七十九美分的汽车时,你必须小心,因为它们是台湾制造的,容易摔坏)。这一系列小机器的首领,是一辆到他膝高的黄色大汤加推土机。

    他有各种“人”可以放进卡车的驾驶室里。有些是他从玩校玩具中搜出来的圆脸的家伙,另外一些是士兵。不少是他所谓的“星球大战里的人”包括卢克、汉·索罗、帝国恶人(又叫达斯·威德)、一名贝斯平战士、还有泰德绝对最喜欢的格雷多,格雷多总是开汤加推土机。

    有时他用卡车玩危险的大公,有时是马丁和熊,有时是警察和非法酿酒者(他的爸爸mama带他去挪威露天影院看过一次双片电影——白闪电和白线热,那两部片子给泰德的印象非常深),有时,他玩一种他自己想出来的游戏,叫做十卡车扫荡。

    但他玩得最多——也是他现在正在玩的——没有起名。它包括把卡车和“人”从他的两个玩具箱里一个个挖出来,把卡车一辆辆地在他的小屋里斜排成平行线,把“人”放进去,好像它们斜停在一条只有泰德才能看见的大街上。然后他会非常慢地把卡车一辆辆开到另一道墙的墙根,仍是一辆紧靠着一辆,车仍和墙根成着斜角,然后再换一边。有时他会不知疲倦地玩上一个多小时,排十到十五遍。

    这个游戏给维克和多娜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着泰德一遍遍地排那种一成不变、几乎是典仪式的布局,有时也很烦心。他们都问过地,究竟觉得这种排列有什么吸引力,但泰德找不出适当的措辞来解释。危险的大公、警察和非法酿酒者以及十卡车扫荡,都是简单的撞击——毁灭游戏。那个无名游戏却平和、宁静、有秩序。如果他的语汇量足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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