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相扣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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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4页)

    第四章

    “那个人居然如此做,真是太轻忽大意了!”一个低润温雅的嗓音斥道。显然对口中“那个人”轻率的行径十分头疼。说话的是个相当俊美的白衫男子,一脸雍容贵气,看来出身极好,约莫而立之年上下。

    他望向一旁担心的人儿,唇边带着安抚的笑。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瞧,你染了毒却一点事也没有,是你身上的奇血救了他。只是他中毒较深,需要时间恢复。”

    凤云侯仍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小手紧握着床上男子冰冷的手不放。

    之前左封迟欲断腕放她走,幸而这名白衫男子及时出现,击掉利刀,救回只剩半口气的他。

    她强烈的直觉一向能辨别他人是否具有威胁性,这白衫男子给她的感觉是亲切又无害。所以她才会任由他一出现便诊疗左封迟,最后还随他来到这隐密的木屋。

    白衫男子凝望她的眼神充满暖意,就像长辈看着自己至亲疼爱的小辈。温柔问:“你饿了吗?”

    凤云侯摇摇头。

    “侯儿,你当真想救他吗?”

    “当然。”毫不迟疑。

    “那你就要保重好自己身体,定时吃饭,因为你的血是最重要的葯引。此后唯有你的血才能延续他性命,明白吗?”

    “我的血?”她疑惑。

    “是的,从今以后你要一直陪在他身边,这同时也是你娘的心愿,明白吗?”

    “我娘?你认识我娘?”

    白衫男子轻轻点头。“我跟你娘有结拜之谊,你可以喊我叔叔。”

    “原来我还有叔叔…”突然多出一个亲人,让凤云侯有点无法置信,那忡怔的表情相当可爱,白衫男子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这时递过食物,她才乖乖接下。吃完后,她自然地爬上床榻,蜷伏在左封迟身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白衫男子帮她盖好棉被,凝望着他们腕上的玄铁链,跟左封迟毫无生气的脸色,低声道:“是谁闯的祸,就该自己来收拾。”

    …

    一睁开沉重的眼,就看到一张苦瓜脸。

    一个勇壮如熊的高大汉子守在他榻旁,满脸的愁苦之色,就是那天点倒他的健硕汉子。

    左封迟浑身疼痛,双眼更是烫灼不已,他连皱眉的气力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乾涩的唇颤动,张张合合好几次,才勉强挤出破败的声音,问出唯一心系的问题:“…侯、儿…呢?”

    忡怔失神的汉子闻声,猛地低头。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忘形拉起他手,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若你被我害死了,我要怎么去跟蓉儿交代?『他』也一定不会再原谅我的!真是天可怜见,神明保佑,关老爷显灵啊!”手是无力抽回的,左封迟费劲再问了一次:“…侯儿…呢?”

    “就在你旁边啊!”健壮汉子指他榻旁,突然压下声音:“她一直不准我照顾你,都守在你身边不肯睡,好不容易刚刚才睡着的。”

    左封迟转首,就见凤云侯抱着一团又脏又充满血污的破布,像只小猫般弓身睡在他身旁。他们两人甚至共枕一个枕头。

    “她…怎能睡这儿?快、把她抱开…”他失声道。虽然她还年幼,毕竟男女有别,一路上他们都是分榻而眠,从无破例,细瞧,才发现她揣在怀里的是他中毒时身上衣衫。

    “是这娃儿硬要跟你挤在一个榻上,死也不肯离开的。反正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顾忌,安心休息吧。”

    “把她抱开…”左封迟坚持。才说几句话,便欺不已。

    “可是我碰她,她会咬我耶!”汉子无辜地搔搔脸,黝黑的脸上竟有两排齿痕,尤其虎牙的凹痕更是明显。“我那天又不是故意要害你没命的,怎么知道这种毒不能点xue,明明其它毒都可以啊…可是她却一直怪我凶我,还咬我咬得好大力…”说得委屈万分的。

    左封迟没再说话。才合上眼,他又昏睡过去。

    毒势汹汹,他就这么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感觉体内有两股奇异的力量在互相斯杀,以他的身体为战场,冲击五脏六腑,让他一会儿如入冰窟,一会儿又如置火炉,反覆煎熬。

    直到十日后,他才能起身进些流食。一问之下,才知自己已昏睡了将近一个月的时日。

    气力还不足以捧碗,本想勉强接受大汉粗手粗脚地喂他。但凤云侯却执意不准那大汉接近他一步,这喂葯的重责大任自然只能落在小小人儿身上。

    “侯儿,够了。”低冷的嗓音才这么说着,一匙不稳的葯汁已有半碗都泼在他的长衫上,葯杓执意前行来到他的嘴旁。

    左封迟轻叹口气,认命张唇,喝下了剩下半碗匙的葯汁。

    “你…要不要这个?”

    大汉远远在一端举着一条长布,迟疑地问。

    围兜?要他一个堂堂二十来岁的大男人像个初生娃儿般,吃饭用个长布围着充当围兜?

    “拿来吧。”他无力道。势不由人,不想浪费葯汁洗澡的话,唯有颔首。

    “你不准过来!我过去拿。”清脆的童音发出号令,那似曾相识的命令口吻,令左封迟微微一怔。

    凤云侯把碗摆在床缘,就咚咚咚跑去取布,又迅速归来防守阵地,不准大汉跨雷池一步,彷佛他是不祥之物。

    “侯儿,不准用这种口气跟长辈说话。”左封迟慢了一步才说,没想到自己竟给了她坏的影响。见她知错般低头,他才转向大汉问:“是谁医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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