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条军规_25随军牧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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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随军牧师 (第1/7页)

    25、随军牧师

    很久以前随军牧师便开始在心里起了疑惑世间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上帝他怎么能肯定呢身为美**队中的一名浸礼教牧师即便在最顺利的情况下处境就够艰难的了;若再没了信仰那境况就几乎无法容忍了。

    那些大嗓门的人总让他感到害怕。像卡思卡特上校那样无所畏惧、敢做敢为的人总让他感到自己孤立无助形单影只。在军中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总像个局外人似的。官兵们在在他面前总不及在别的官兵面前那么自在;连其他的牧师对他也不如他们彼此之间那么友好。在一个以成功为唯一美德的世界里他自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一名教士应当镇定自若且能随机应变。他痛苦地认识到自己缺乏教士应具备的这种基本素质而其他教派的那些同僚就因为具有这两点而干得相当出色。他生就没有胜过别人的本领。他认为自己丑陋不堪没有一天不想立即回家去与妻子团聚。

    其实牧师的长相几乎是英俊的。他有一张讨人喜爱而又显得十分敏感的脸像沙岩一样苍白、脆弱。他的思想相当开放。

    也许他真的是华盛顿·欧文。也许在一些信件上他一直都签的是华盛顿·欧文的姓名尽管对此他一无所知。他知道在医学史上这种记忆错误是很常见的。他也明白要想真正将什么事情都弄清楚是办不到的甚至连为什么办不到也是无法知晓的。他清楚地记得——或者说他有印象清楚地记得——他见到约塞连时的那种感觉;他觉得在他第一次看到约塞连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之前就已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记得大约两周以后当约塞连再次出现在他的帐篷要求免除他的战斗任务时他产生了同样的不安的感觉。当然在此之前牧师已的确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就是在那间临时的、非正规的病房里。那个病房里的每个病人看上去都为怠工而来只有一名不幸的病人除外。那人浑身上下敷着石膏绑着绷带。一天人们现他就这么死了嘴里还含着温度计。但是在牧师的印象中在此之前他就在某个更为重大、更为神秘的场合见过约塞连。那次有意义的会面是在某个遥远的、为时间的烟尘所淹没的、甚至是在纯属现实的时代里生的;而那次他也曾同样命中注定地承认:他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可帮助约塞连。

    这样的疑虑一刻不停地折磨着牧师那瘦削、多病的躯体。世上有没有哪怕是一种真正的信仰或者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有多少天使能够在一根大头针的针尖上跳舞?上帝在创造万物之前的那段漫长岁月里究竟在忙活些啥?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人需要防范那有何必要在该隐的前额打上个保护的印记呢?亚当和夏娃真的生过女儿吗?这些就是一直不断地折磨着他的重大而又复杂的本体论问题然而在他看来这些问题从来就不及善良和礼貌等问题来得重要。那些怀疑论者在认识论方面进退维谷的困境让他急得冒汗他不能接受对一些问题的解释可又不情愿将问题视为无法解释而不予理会。他从来都是处在痛苦之中可又一直心怀希望。

    那天约塞连坐在他的帐篷里手里捧着一瓶热乎乎的可口可乐。这可乐是牧师为了安慰他才给他的。牧师犹豫不决地问道: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明明知道你是第一次碰到某一情形但你却感到你过去好像经历过它?”约塞连敷衍地点了点头。牧师的呼吸由于急切的期待而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他准备让自己的意志与约塞连的联合起来同心协力最终揭开像巨大的黑幕一样笼罩在人类生存之上的永恒奥秘。

    约塞连摇了摇头接着解释说所谓dejavu不过是两根共同活动的感觉神经中枢——他们通常是同时起作用的——在瞬间产生的极细微的时间差。他的话牧师几乎没听进去。他感到很失望但他不愿相信约塞连的话因为他曾得到过一个征兆一个秘密而又不可思议的幻觉那就是约塞连仍然缺乏勇气不敢将真话说出来。无疑在牧师所揭示的事情中有着令人敬畏的含义这就是:它要么是一种神赐的顿悟要么是一种幻觉;他本人不是得到了神灵的垂青就是丧失了理智。这两种可能使他内心充满了同样的恐惧和沮丧。这既不是dejavu也不是presquevu或jamaisvu。很可能还有他从未听说过的其他幻觉其中之一可以简单明了地解释他亲眼看见并亲身经历过的令人困惑的种种现象。也有这些可能:

    可能他以往以为会生的事情压根就没生过;可能他患了记忆方面而不是感觉方面的毛病;可能他从来也没真正认为他亲眼见过现在他自认为过去一度曾以为自己见过的东西;可能对于他曾一度以为是的东西他现在的印象只不过是幻党中的幻觉;可能他只是想象自己曾经在想象中看见过一个赤身**的男人坐在公墓里的一棵树上。

    显然牧师现在已意识到自己并不特别适合干目前的这份工作。他常常考虑如果他到部队的某一其他部门去服役比如说去步兵或野战炮兵部队当一名列兵或者甚至去当一名伞兵是不是会比现在开心点。他没有真正的朋友。在没遇到约塞连之前在飞行大队的任何一个人面前他都会感到不自在即使同约塞连相处他也感到局促不安。约塞连常常表现得十分粗鲁并不时爆出一些反抗行为这常使得他感到紧张不安并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既开心又惶恐。当牧师同约塞连和邓巴一起呆在军官俱乐部里甚至同内特利和麦克沃特呆在一起时他才感到安全。同他们在一起他便无需再与其他人坐在一起了;他该坐在哪儿的问题也就解决了他用不着再同那些他不喜欢的军官坐在一起了。平时每当他走近这些军官时他们无一例外地用过分的热情来欢迎他的到来然后又非常不自在地等着他离去。他使得那么多的人不舒服。大伙都对他非常友好但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他。人人都同他说话但没有一人同他说过真心话。约塞连和邓巴要随和得多同他俩在一起牧师几乎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那天晚上当卡思卡特上校又一次想把牧师从军官俱乐部撵出去时他俩甚至还保护了他。当时约塞连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要进行干预内特利想阻止他就大叫了一声“约塞连!”卡思卡特上校一听到约塞连的名字脸色顿时煞白而且让大家感到吃惊的是他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劲地往后退最后竟撞到了德里德尔将军的身上。将军气恼地用胳臂肘将他推开并命令他立即回到牧师面前叫他从今天开始每晚都到军官俱乐部来。

    牧师要想保持他在军官俱乐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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