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条军规_01得克萨斯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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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得克萨斯人 (第2/3页)

  他总惹得人心烦意乱浑身不自在心生厌恶所以大家全都躲着他除了那个全身素裹的士兵以外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动弹全身上下都裹着石膏和纱布双腿双臂已全无用处。他是趁黑夜没人注意时被偷偷抬进病房的。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大伙儿才现病房里多了他这么个人他的外观实在古怪得很:双腿双臂全都被垂直地吊了起来并且用铅陀悬空固定只见黑沉沉的铅舵稳稳地挂在他的上方。他的左右胳膊肘内侧绷带上各缝入了一条装有拉链的口子纯净的液体从一只明净的瓶里由此流进他的体内。在他腹股沟处的石膏上安了一节固定的锌管再接上一根细长的橡皮软管将肾排泄物点滴不漏地排入地板上一只干净的封口瓶内。等到地板上的瓶子满了从胳膊肘内侧往体内输液体的瓶子空了这两只瓶子就会立刻被调换液体便重新流入他的体内。这个让白石膏白纱布缠满身的士兵浑身上下唯有一处是他们看得到的那就是嘴巴上那个皮开rou绽的黑洞。

    那个士兵被安顿在紧挨着得克萨斯人的一张病床上。从早到晚得克萨斯人都会侧身坐在自己的床上兴致勃勃又满腔怜悯地跟那士兵说个没完没了。尽管那个士兵从不搭腔他也毫不在意。

    病房里每天测量两次体温。每天一早及傍晚护士克拉默就会端了满满一瓶体温计来到病房沿着病房两侧走一圈挨个儿给病员分体温计。轮到那个浑身雪白的士兵时她也有自己的绝招——把体温计塞进他嘴巴上的洞里让它稳稳地搁在洞口的下沿。完体温计她便回到第一张病床取出病人口中的体温计记下体温然后再走向下一张床依次再绕病房一周。一天下午她分完体温计后再次来到那个浑身裹着石膏和纱布的士兵病榻前取出他的体温计查看时现他竟死了。

    “杀人犯”邓巴轻声说道。

    得克萨斯人抬头看着他疑惑地咧嘴笑了笑。

    “凶手”约塞连说。

    “你们俩在说什么?”得克萨斯人问道显得紧张不安。

    “是你谋杀了他”邓巴说。

    “是你把他杀死的”约塞连说。

    得克萨斯人的身子往后一缩。“你们俩准是疯了我连碰也没碰过他。”

    “是你谋杀了他”邓巴说。

    “我听说是你杀死他的”约塞连说。

    “你杀了他就因为他是黑人”邓巴说。

    “你们俩准是疯了”得克萨斯人大声叫道“这儿是不准黑人住的他们有专门安置黑人的地方。”

    “是那个中士偷偷送他进来的”邓巴说。

    “是那个**中士”约塞连说。

    “看来这事你们俩早就知道了。”

    约塞连左侧的那个准尉对那个士兵意外死亡的事却无动于衷。他对什么事部很冷漠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绝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约塞连遇见随军牧师的前一天餐厅的一只炉子爆炸烧着了厨房的一侧一股强烈的热狼迅弥漫这个地方甚至在约塞连的病房——离火灾现场差不多有三百英尺远病员也能听到大火呼呼的咆哮声以及燃烧着的木材出的刺耳的爆裂声。滚滚浓烟快涌过病房映着橘红光亮的窗户。大约过了一刻钟空难消防车赶到现场救火。经过半个小时紧张急的行动消防队员开始控制住火势。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单调的嗡嗡声原来是一群执行完任务后返航的轰炸机。消防队员只得收起水龙带火返回机场以防有飞机坠毁起火。轰炸机全都安全降落最后一架飞机一着地消防队员便立刻掉转车头火驶过山坡赶回医院继续灭火。当他们赶回医院大火己熄。火是自己灭的而且灭得很彻底甚至没留下一处要用水浇泼的余烬。消防队员自是很失望无所事事只好喝口温咖啡四处转悠想法子勾引护士。

    失火的第二天随军牧师来到医院当时约塞连正忙着删改信件只保留了其中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牧师在两张病床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约塞连感觉如何。他的身体微微倾向一侧衬衫上别着的一枚上尉领章是约塞连所能见到的唯一能证明他官衔的标志至于他是什么人约塞连一无所知于是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不是医生就是疯子。

    “哦感觉挺好”约塞连答道“只是肝有些疼所以我猜想自己应该也不是很正常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承认我感觉确实很不错。”

    “这就好”牧师说。

    “是啊”约塞连说“没错感觉好就行了。”

    “我本来想早点来的”牧师说“可是最近我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那实在是太不幸了”约塞连说。

    “我只是得了伤风”牧师马上补充道。

    “我一直在烧烧到华氏一百零一度。”约塞连也连忙补上一句。

    “那真糟糕”牧师说。

    “是啊!”约塞连表示同意。“没错是太糟了。”

    牧师有些坐立不安。片刻后他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有没有”约塞连叹息道“我想医生们尽了全力。”

    “不不。”牧师有些脸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香烟啦…书啦…或者…玩具什么的。”

    “不不”约塞连说“谢谢你。我想我要的东西都有了缺的只是健康。”

    “真是太糟糕了。”

    “是啊”约塞连说“没错是太糟了。”

    牧师又动了一下身子左顾右盼了好几回然后抬头凝视天花板接着又垂目盯着地上出神。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内特利上尉托我向你问好”他说。

    约塞连听说内特利上尉也是他的朋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看来他俩的谈话终究有了一个基础。“你认识内特利上尉?”他遗憾地问道。

    “认识我跟他很熟”“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对不对?”

    牧师笑了笑笑得很尴尬。“这我倒是不怎么清楚我想我跟他还没那么熟。”

    “你尽可相信我的话”约塞连说“他的确有些疯疯癫癫的。”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牧师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突然打破沉默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就是约塞连上尉?”

    “内特利一开始就很不如意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很好。”

    “请原谅”牧师胆法地追问道“我或许犯了个大错。你就是约塞连上尉?”

    “没错”约塞连坦诚他说“我就是约塞连上尉。”

    “二五六中队的?”

    “是二五六中队的”约塞连答道“我不知道这儿还有别的什么人也叫约塞连上尉。据我所知我是唯一的约塞连上尉不过这只是就我自己所知道而言的。”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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