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有缘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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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3/15页)

 然后她紧握着我的手,说:“楚翘,听我一句话,为了你的将来,必须珍惜那些能正正式式娶你为妻的男人。何必为口奔驰,营营役役于江湖之中?谁会珍惜你,非你不行呢?并不值得为一份工作而离弃归宿。”

    我哑然。

    不能说念真的话不对。

    没有一间机构少了一个职员而无法生存,即使那人如何得力得宠,依然有千万人在后头等着取而代之。

    那蔡芷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只要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立即被撵出局外去,有人可以于二十四小时之内坐到自己的办公室内,接收全部下属,一点也面不改容。想着,自己先寒起心来!

    到底家里头的女人,比较不容易取代。

    再有任何相处上的困难,克服起来都比较容易。

    有什么执拗,到头来是切rou不离皮,总是将就的多。

    除非立定志向,学足谭素莹,抱定独身主义,把精神心血全部为社会服务,实行在这世纪末从政去,也算是一番大事业。否则,蹉跎下去,岁月不留人,还不是早晚会走上李念真荆棘的道路。

    她就是错过了跟年轻大学时代就巳闹恋爱的钱其昌,如今就自然地认识上有妇之夫,惹下重重可以想象得出的烦恼!

    如果我也错过了钟致生,下场又将如何?

    回到办公室去,竟情不自禁地嘱负责人事部的同事把章氏与适意的员工记录给我看。

    不看犹可,一看之下,怕要急出一头白发来,只除了极年轻的几个信差是未婚之外,男同事都已婚了。真吓死人!

    正在惊疑不定之际,台头的直线电话就响起来。

    “是楚翘吗?”

    “致生。是你?”

    我的语调惊喜得令对方微微愕然,也差点叫自己难以置信。

    第28节

    很有点像一个骤然迷失的小童,在十字路口,彷徨无主,突然间的碰到一个亲属,平日并不一定肯跟在他后头跑,单单是这情绪混乱得近乎失落的一刻,觉得对方额外可爱,一古脑儿,就冲前去,拖住了他的手。

    安全感!就是这么一回事。

    致生约我今晚早点下班,到北角那幢快落成的新大厦,看建筑公司陈列的示范单位。

    我答应了。

    示范单位内有专责介绍建筑材料,装修工作的职员,热烈地在招呼客户。

    那位职员跟钟致生互递名片后,很自然地说:“钟先生,钟太太找到了装修公司替新居效劳没有?建新装修是这建筑公司的附属机构,请考虑接受我们的服务。”

    我的脸霎时绯红,致生立即喜滋滋地拖住了我的手,并不分辩,竟一直兴致勃勃地跟对方认真地研究起交楼与装修的问题来。

    直至我们坐到餐厅里头吃晚饭了,我的心仍卜卜乱跳,没有平伏。

    是晚,致生吃得特别的多,我则吃得额外的少。

    致生并没有再提出成家立室的要求,然,一整晚,他只是说:“你喜欢客厅什么颜色?米色较调和,而且,将来要是转让,这个颜色也比较近乎一般人的喜爱,对吗?至于主人房的颜色配搭,就由你拿主意好了。”

    我一时没有答腔,他又问:“你会不会喜欢以粉红色为睡房作主色?”

    我下意识地答:“不会。我最恨粉红色。”

    “感谢主,我也是。那么,白色好不好?会不会太难打理?”

    “灰蓝也是可以的。”我只好答。

    “太冷了吧?”致生想了想,立即改变口气:“随你吧!”

    就这样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话匣,无形中,代表一切。

    我不是不心知,不肚明的。

    只是心态在这三朝两日内,急剧转移;也许工作过于紧张劳累,顿生希望自己有个安乐窝的怪感觉。

    晚饭后,致生没有提出新的节日,就送我回家去。

    “我从没有到过你家去拜会伯母,今天晚上可方便?”

    就在下车时,他讷讷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是时候了吧?

    我轻轻点了头。

    虽不至于有事已至此,夫复何言的感慨,但,事态发展,到底在顺理成章之外,还有一点点的迫于无奈。

    无奈于自己心头起了孤独的凄怆,无奈于女性终归要屈服在家庭至上的传统观念上,无奈于一直以来的优柔寡断,跟致生形成拖泥带水的感情关系,更无奈的是,我并没有其他选择。

    看见钟致生在我家大厦附近的士多,立即备办了该店最上乘的礼品,心头总算有点安慰,脸上也有光彩。

    我先按了铃,才再用自己的门钥开启大门,并且高声喊:“妈,妈,我回来了!致生也来看望你!”

    母亲自厨房里走出来,一脸的油污,头发也是蓬松的,手还戴着胶手套,分明在做着洗碗的功夫。

    她老人家一时间搞不清楚什么一回事,只答道:“什么事?高声叫嚷?”

    随即她看到站在我背后,傻乎乎地咧着嘴笑的钟致生。

    致生有点战战兢兢的,慌忙向她点头:“伯母,你好!”“啊!好!”mama骇异地把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再瞥见致生手上那个老大的礼品果篮,才猛然醒悟到是什么一回事。

    “坐,坐!是钟先生吗?”

    “伯母,我叫致生!”

    “致生,好,好,致生,坐嘛!”母亲的神情是复杂而兴奋的,脸上有一点点应该高兴,却又不便太高兴的挣扎痕迹,添了滑稽,反而使她变得年轻,且营造了轻松的气氛。

    “楚翘,你干么不给我照会一声?看,我什么准备也没有,快去给钟先生倒杯茶!”

    一切都像足这一百几十年相传下来的相亲模式进行。

    样板的岳母见女婿表情与台辞,也真是全无新意。

    我一直坐着看母亲与致生玩着问答游戏。

    他们分明是初相识,然情景气氛效果反应,如此的似曾相识。

    人生,有什么突破?

    到了某个阶段,就上演某类戏,仅此而已。

    夜深人静,我躺到床上去时,深深地感叹,几乎整夜的不成眠。

    也许因为疲累,这两三天回到公司去,我格外沉默。

    方婉如一直充任着我助手及秘书的职位,跟我尤其亲密,当然很觉得我的这个表现,忍不住寻了个适当的机会,笑眯眯地问:“这几天,睡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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