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冰_第一辑心灵独白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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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辑心灵独白2 (第5/6页)

治,参与实际运作,处女之身也就破了。

    想当处女又不甘心,想当妓女又觉得可耻,这是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尴尬。

    齐克果说:“在哥本哈根我是唯一不被重视的人,是唯—-无所用的人,是一事无成的半痴半癫的怪人。”他不愿做观众,他忍受不了舞台上庸俗的喜剧;他更不愿做小丑,尽管小丑的角色在观众眼里是伟人。他中途退场了,于是观众和演员都向他吐唾沫。

    陆军学院请来一名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作报告,一讲就是3个小时,而且一点儿没有结束的意思。一位同学实在支持不住了,举手向旁边的教导员报告:“教导员,我请假上厕所!”该教导员勃然大怒:“你的膀胱就这么小?”

    马克思说:存在决定意识。那么,膀胱的大小显然与觉悟的高低无关。然而,那时候我们谁也不敢说什么。

    个性。个性是一捧荆棘,所有的刺都对着自己的肌肤。

    小学的时候,老师在给我的通知书上的评语中往往有这么一句话:“该同学个性太强…”而我浑然不觉。老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无非是当同学们都蹲在教室外的花坛边看地上的一群蚂蚁时,我却一个人趴在窗口看他们。

    渴望理解的往往都是弱者。相反,没有人能够理解强者。于是,希特勒便成了同性恋者、女人、两性人及精神病人。

    王尔德说过:“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两种,即爱和恨,而不可能存在友谊。”可惜的是,这样的真理却由一名同性恋者道出。

    我不喜欢小孩。我曾看见一对5岁的双胞胎抢一大包饼干,他们的mama将饼干分成两半,在他们面前各自放了一大堆。他们却用眼光死死盯着对方的那堆。拼命去抢,抢得惊天地泣鬼神。其实,依他们的食量,最多能吃三四片而已。

    从那时起,我便不再相信老子所谓的“赤子之心”老子不是真正的虚无主义者,我才是。

    哥伦布。他们用铁链将他押解回国时,他或许也认为自己失败了,但是这不证明地球上没有美利坚这个地方。

    我。当我口吃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对世界的认识出现了障碍,恰恰说明我为表层后面的真相所震惊。

    钱钟书。吴组湘先生是钱钟书先生的同窗学友。在一次同学会上,两位八旬的老人拥抱在一起,吴先生却说了一句冰冷的话:“你的著作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自己。”事后钱先生寄了一套厚厚的《措锥编》给吴先生:‘我的书,你都没读懂卜’不平之气,溢于言表。吴先生去世了,而钱先生成了一个活的神话。吴先生去世后,没有人敢质疑这个神话。于是,神话越传越神奇。据说钱先生曾在病房用蛋糕砸到记者的摄像机镜头上,众人五体投地,这年头,谁不想上电视亮亮相?但我总觉得这些故事像是变了味的美酒,姜太公早就酿过了。你姜太公不愿钓鱼,也没有人强迫你钓,你何必垂着敲直了的鱼钩整天坐在水边?我想起了《北山移文》。

    无疑,钱钟书是一位优秀的学者。但他并非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否则在那些悲惨的日子里,他何必拼命《抓牦选》英译本编委会负责人这根救命的稻草呢?钱先生字默存,然而,要是他真的保持沉默,他就不可能生存下来了。

    大学者,除钱钟书外。还有陈寅格。扣年代初。新政权邀其北上任学术要职,陈氏却要约法三章:“不学马列,不参加会议,不见高官显贵。”如此不识时务,日后只能落得个目盲脚腹的悲惨下场。“读史早知今日率”、“读书久识人生苦”看透人世沧桑而不作乡愿之人,这需要阿基米德支起地球的勇气。

    在《柳如是别传》中,我读出了陈寅惜的面貌音容;在《借锥编》中,我读到了密密麻麻的注释,而钱钟书自己的面目却模糊不清。

    思想:在黑暗中触摸每一张息息相关的面孔。一只铁栅栏中伸出去的伤痕累累的手。

    当一个学者思想枯竭的时候,也就是他在报纸上给青年学生开“必读书目”的时候。

    余英时先生在他的著名的论文《“五四”文化精神的反省》中说:“‘五四’乃是一个早熟的文化运动,先天不足而且后天失调。”久居美利坚的大学者并不理解中国:倘若先天足而后天调,那就不叫“五四”运动了。在中国,只有宫廷政变是“先天足而后天调”的。

    《街道》杂志报道,1996年8月15日,在上海商业超市供配货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内,翰维广告公司的沈双为一生首次下跪,成了上海第一个向客户下跪的广告人。

    6月17日夜起,沈双为连着干了3个通宵,及时将广告策划书交到对方进出口部经理手中,开价1.2万元。但对方却以种种理由推托,迟迟未能付款。当沈第11次踏进该公司时,仍吃白板。此时沈突然下跪,达5分多钟。沈认为自己选择这种“斯文扫地”的形式绝非仅仅为了1.2万元。他多次对该公司经理们重复了一点:请尊重我的智力劳动。

    读着这则报道,我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古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今人则说,人入膝下有尊严。沈氏之举动,自己首先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别人怎么可能尊重你的智力劳动呢?报道的行文,好像十分欣赏沈的“敬业精神”有意为其立一个“下跪牌坊”

    中国人总爱下跪,一见清官大老爷膝盖就不由自主地软下来。下跪便表明自己是弱者,是正义的,是值得同情的。下跪包蕴了极为丰富的身体语言,它将评判是非的标准悬空了,它给人以这样一种误解—一人家都已下跪了,你还不满足人家的要求,你是人还是畜牲?

    报道说,这是沈的第一次下跪,我怀疑;报道说,沈下跪不是为了1.2万元钱,我更怀疑。

    这样的敬业精神泛滥起来实在有些可怕。我们便成了乞丐的国度。

    异曲同工,在1996年9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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